第二十三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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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三章
第二十三章 誤會解開
主持人宣布活動到此結束的時候，張舒喬激動得想跑到天臺去放煙花。
方子躍還在被幾個女生圍著加微信時，張舒喬撂下一句“回見昂”，就急匆匆地離開社團之家。一路上她腳步飛快，長裙和細高跟絲毫限制不住她急於逃離的心。
上車後，張舒喬把高跟鞋一扔，換上舒服的平底鞋，油門一踩頭也不回。
於是方子躍追出來的時候，只能看見張舒喬的車尾燈。
今天的體驗真可以用驚心動魄來形容。
張舒喬默默發誓，以後工會再有這種活動，把槍抵著她太陽穴她都不去！
小車一路駛過圖書館和小公園，來到東區田徑場。透過稀稀疏疏的樹影，張舒喬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。
就在幾小時前，她剛剛見過這身運動服。
張舒喬踩下剎車，把駕駛座這側的車窗搖了下來。
張舒喬這下看得真真切切，那確實是陸以牧。陸以牧跑跑停停，看起來整個人已經快倒下了，卻還在拖著步子往前跑，一副不要命的架勢。
雨還在下，操場都空了，就剩下他這個孤孤單單的身影。
張舒喬糾結了半秒不到，低低罵了句“有毛病”，一咬牙一跺腳，推開車門，撐著傘走了過去。
“陸以牧！”張舒喬朝他喊，“有病啊，下雨不知道躲！？”
聽到這一嗓子，陸以牧慢慢停下了腳步。
他循著聲源看過來，身體突然像被抽空了一般，直直栽下。
“餵！”張舒喬心都快跳出來了，把傘一扔，不管不顧地沖了過去。
張舒喬扶著癱坐在地上的陸以牧，被嚇得手腳僵硬：“陸以牧你怎麽樣？哪裏不舒服？”
陸以牧臉色蒼白，語氣寡淡：“活動結束了？”
“對。”張舒喬眉頭緊鎖，用手掌擦掉陸以牧臉上的不知是雨水還是汗水，“你幹嘛呢，怎麽下雨天還在跑步？人感覺怎麽樣？要不要去醫院？”
陸以牧怔楞片刻，把張舒喬的手從自己臉上拿下來：“不用去醫院，我沒事。”
“你這叫沒事？你的臉都白了！”張舒喬氣不打一處來，“你是不是有毛病啊，跑步非挑下雨天？不是有室內田徑場嗎，幹嘛要在這兒淋雨？”
陸以牧像被淋傻了，失魂落魄地楞了一會兒，突然又想到了什麽，舉起手蓋住了張舒喬的頭頂：“你不要淋雨。”
張舒喬沒好氣地：“說晚了！已經濕透了！”
陸以牧費力地將自己撐起來，想拉著張舒喬回車裏，沒想到腳一軟，釀蹌了一下，整個人往張舒喬身上倒。
好在張舒喬早有準備，眼疾手快地用身體接住他。
細密的雨幕中，兩個人緊緊相擁在一起。
風和雨從耳邊過，速度皆慢了下來。
陸以牧背脊一僵，順勢把頭靠在張舒喬肩膀上，臉往脖子的方向埋了埋。陸以牧本能地用力嗅嗅，聞見她身上淡淡的花香味，不知是洗衣液的功勞還是香水的功勞。
微弱的鼻息弄得張舒喬脖子有點癢，可是她卻不敢動彈。
“陸以牧……”張舒喬輕輕叫著他的名字，推了推他。
陸以牧虛弱地“嗯”了一聲，胸腔劇烈起伏著，環在張舒喬腰上的手緊了緊，半天沒放開。
他像是突然找到了什麽支撐，又像是擁有一件失而覆得的寶貝，珍視、貪戀、小心翼翼，在雨幕中一覽無餘。
張舒喬思緒有些游離，這種被需要的感覺很奇妙。
“餵。”張舒喬再次推了推陸以牧，“你要抱到什麽時候？”
話落，陸以牧突然回神，倉皇地放開她，抹了抹自己臉上的雨水：“對不起……”
張舒喬忍不住擡眼看他，發現他也直勾勾地看著自己，從眼到鼻再到唇。
對視的一眼，情緒發酵，空氣微妙。
“雨很大，先回車上。”張舒喬說著，轉身撿了傘往回走。
身後，陸以牧喉結微動，快步跟上。
*
回到車上，張舒喬才後知後覺有點冷。
她今天穿得很清涼，偏偏布料還是不容易幹的材質，從頭到腳濕噠噠的，空調風一吹，冷得人直打顫。
陸以牧坐在前排調風，張舒喬在後排收拾自己。兩人一度沈默到只聽見風口嗡嗡的聲音。
張舒喬用紙巾拼命擦著自己的頭發，一邊從後視鏡裏看陸以牧：“楞著幹嘛，不擦幹會著涼的。”
“我還好，你先擦。”
“所以現在能說說嗎，到底為什麽要去淋雨？”
陸以牧沒回答，垂著頭，神色寡淡。
“有什麽煩心事說出來嘛，找舍友找老師找我都行啊，幹嘛非得用這種方式折磨自己，很蠢誒。”張舒喬拿出長輩的口吻，喋喋不休，“陸以牧，身體是自己的，你連自己的身體都不照顧好，怎麽好好學習好好生活？”
陸以牧安安靜靜地聽著，卻始終雙唇緊閉。
看著三魂丟了兩魂半的陸以牧，張舒喬一頓，突然想到了什麽，而後小心翼翼問道：“餵，你不會是……失戀了吧？”
聽到這個敏感的字眼，陸以牧終於有所反應，緩緩地擡起頭，皺起眉，在後視鏡裏與張舒喬對視。
“真失戀了？”
失戀？
暗戀無疾而終，算失戀嗎？
陸以牧欲言又止，張舒喬看在眼裏，自認為得到了肯定的答覆。
張舒喬心裏的感覺有點奇怪，但她還是很努力地安慰陸以牧：“是吵架了還是分手了？會不會人家小姑娘只是跟你鬧別扭而已？哎呀女生有時候情緒上來總會不理智，我也一樣啊，跟我媽吵架的時候總是什麽難聽說什麽，說完就後悔了，但我又別別扭扭的不肯主動認錯，每次都得我爸當中間人給我個臺階下。而且，你這麽多女生喜歡，當你女朋友肯定很沒有安全感，所以有時候就會撒嬌啊鬧脾氣啊，可能只是想讓你多關心關心她，你說幾句好聽的哄哄人家就好啦～”
張舒喬巴拉巴拉說了一堆，陸以牧靜靜聽著，眉頭卻越來越緊。
於是張舒喬也皺起眉：“你這什麽表情？雖然我沒談過戀愛，但我好歹是個輔導員，我手下的學生也經常因為失戀來找我聊天，所以我很能共情的好不好！”
空氣靜了三秒。
陸以牧終於開口：“喬喬姐，我不是很懂你在說什麽。”
“傻子，你不是失戀了嗎？我在安慰你啊。”
陸以牧沒忍住，直接扭過頭：“什麽失戀？這中間是不是有點誤會？”
這下張舒喬也懵了，眨巴著大眼睛：“先等一下。我之前聽說，你有女朋友了啊。”
“聽誰說的？”
“迎新晚會，學姐跟你告白，你不是說自己有女朋友嗎？”
陸以牧想了想，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：“我當時覺得，非單身是拒絕別人最好的理由，隨便說的。”
“啊？那你怎麽不早說？”
“說什麽？跟誰說？跟你說嗎？你也沒問啊。”
“我……”張舒喬一時語塞。
對噢，好像…確實沒跟當事人求證過噢…
張舒喬被自己無語到，深吸一口氣：“所以你真沒談戀愛？”
陸以牧語氣真誠：“真沒有。”
張舒喬偏著頭觀察他：“真的假的啊…”
陸以牧無奈到搖頭，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被“如何證明自己沒有女朋友”這個命題困住。
車窗外傳來幾聲悶雷，壓抑的雲層之下大雨瓢潑。
此番景象，倒突然讓陸以牧想通了一些事情。
“等等。”陸以牧腦瓜子極速運轉，“你是什麽時候以為我有女朋友的？”
“嗯？”張舒喬想了想，“就，那天在操場上聽女生八卦，無意中知道的。”
“哪天？是不是在操場上碰見我那天？”
張舒喬沒多想，誠實地點點頭。
聽到這個答案，陸以牧倏地就笑了：“所以，你那天態度奇奇怪怪，這幾天又躲著我，是以為我有女朋友了啊。”
“嗯？”
這話、配上陸以牧眉那眼含笑的表情，張舒喬太陽穴突突直跳。
“誰躲著你了？禁止思維亂發散！”
陸以牧眼睛亮晶晶的，多少有點乘勝追擊的意思：“嘖，你今天過來相親，該不會也跟這個誤會有關吧？”
“才不是！你別胡說！”
顯然，否認沒用，否認根本止不住陸以牧由內而外散發的笑意。他雙手抱胸，往後倚靠著，慵慵懶懶地笑著看她，與剛剛的喪氣模樣判若兩人。
張舒喬感覺自己被陸以牧盯著的皮膚漸漸發燙，忙不疊把話題岔開：“話說回來，既然你沒有失戀，那幹嘛搞今天這出？去操場淋雨，虧你想得出來，你以為自己是瓊瑤劇男主角嗎？”
陸以牧對始作俑者撇清關系的態度很是無奈：“嗯，是，我閑得慌。”
“你這叫幼稚！幼稚懂嗎？”張舒喬惡狠狠地，“所以你到底是什麽事想不開？”
陸以牧眼底一片璀璨，腔調欠揍：“本來呢，是有點煩，但是現在，不煩了。”
什麽跟什麽？在繞口令嗎！
張舒喬瞪他一眼：“陸以牧，別在這兒嬉皮笑臉的，我看著很想打你。”
“是嗎？”陸以牧把臉送過去，“想揍就揍吧，自己人，不用客氣。”
“你！”張舒喬氣絕，握了握拳頭，“懶得跟你計較。沒其他事情就滾蛋吧，傘先借給你，我還要回家趕文件呢。”
“不一起吃個晚飯再走嗎？”
張舒喬咆哮：“吃個屁，我全身濕成這樣，不得回去換衣服？”
“換完衣服再出來也行。”
“我！懶！得！”張舒喬擡手揮了揮，“趕緊的，慢走不送！”
陸以牧被她慌亂到口不擇言的樣子可愛到，似有若無地笑了一聲：“好吧，那下次吧。”
說著，陸以牧推開車門，一條腿剛邁出去，頭又轉回來：“姐姐，路上開車慢點。”
“知道啦。”張舒喬敷衍道。
陸以牧一動未動，還在盯著她看，眼神引人遐想。
張舒喬頓了頓：“還有事？”
陸以牧沈默須臾，這才緩緩開口：“今天很漂亮。姐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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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車後，張舒喬把高跟鞋一扔，換上舒服的平底鞋，油門一踩頭也不回。
於是方子躍追出來的時候，只能看見張舒喬的車尾燈。
今天的體驗真可以用驚心動魄來形容。
張舒喬默默發誓，以後工會再有這種活動，把槍抵著她太陽穴她都不去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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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幾小時前，她剛剛見過這身運動服。
張舒喬踩下剎車，把駕駛座這側的車窗搖了下來。
張舒喬這下看得真真切切，那確實是陸以牧。陸以牧跑跑停停，看起來整個人已經快倒下了，卻還在拖著步子往前跑，一副不要命的架勢。
雨還在下，操場都空了，就剩下他這個孤孤單單的身影。
張舒喬糾結了半秒不到，低低罵了句“有毛病”，一咬牙一跺腳，推開車門，撐著傘走了過去。
“陸以牧！”張舒喬朝他喊，“有病啊，下雨不知道躲！？”
聽到這一嗓子，陸以牧慢慢停下了腳步。
他循著聲源看過來，身體突然像被抽空了一般，直直栽下。
“餵！”張舒喬心都快跳出來了，把傘一扔，不管不顧地沖了過去。
張舒喬扶著癱坐在地上的陸以牧，被嚇得手腳僵硬：“陸以牧你怎麽樣？哪裏不舒服？”
陸以牧臉色蒼白，語氣寡淡：“活動結束了？”
“對。”張舒喬眉頭緊鎖，用手掌擦掉陸以牧臉上的不知是雨水還是汗水，“你幹嘛呢，怎麽下雨天還在跑步？人感覺怎麽樣？要不要去醫院？”
陸以牧怔楞片刻，把張舒喬的手從自己臉上拿下來：“不用去醫院，我沒事。”
“你這叫沒事？你的臉都白了！”張舒喬氣不打一處來，“你是不是有毛病啊，跑步非挑下雨天？不是有室內田徑場嗎，幹嘛要在這兒淋雨？”
陸以牧像被淋傻了，失魂落魄地楞了一會兒，突然又想到了什麽，舉起手蓋住了張舒喬的頭頂：“你不要淋雨。”
張舒喬沒好氣地：“說晚了！已經濕透了！”
陸以牧費力地將自己撐起來，想拉著張舒喬回車裏，沒想到腳一軟，釀蹌了一下，整個人往張舒喬身上倒。
好在張舒喬早有準備，眼疾手快地用身體接住他。
細密的雨幕中，兩個人緊緊相擁在一起。
風和雨從耳邊過，速度皆慢了下來。
陸以牧背脊一僵，順勢把頭靠在張舒喬肩膀上，臉往脖子的方向埋了埋。陸以牧本能地用力嗅嗅，聞見她身上淡淡的花香味，不知是洗衣液的功勞還是香水的功勞。
微弱的鼻息弄得張舒喬脖子有點癢，可是她卻不敢動彈。
“陸以牧……”張舒喬輕輕叫著他的名字，推了推他。
陸以牧虛弱地“嗯”了一聲，胸腔劇烈起伏著，環在張舒喬腰上的手緊了緊，半天沒放開。
他像是突然找到了什麽支撐，又像是擁有一件失而覆得的寶貝，珍視、貪戀、小心翼翼，在雨幕中一覽無餘。
張舒喬思緒有些游離，這種被需要的感覺很奇妙。
“餵。”張舒喬再次推了推陸以牧，“你要抱到什麽時候？”
話落，陸以牧突然回神，倉皇地放開她，抹了抹自己臉上的雨水：“對不起……”
張舒喬忍不住擡眼看他，發現他也直勾勾地看著自己，從眼到鼻再到唇。
對視的一眼，情緒發酵，空氣微妙。
“雨很大，先回車上。”張舒喬說著，轉身撿了傘往回走。
身後，陸以牧喉結微動，快步跟上。
*
回到車上，張舒喬才後知後覺有點冷。
她今天穿得很清涼，偏偏布料還是不容易幹的材質，從頭到腳濕噠噠的，空調風一吹，冷得人直打顫。
陸以牧坐在前排調風，張舒喬在後排收拾自己。兩人一度沈默到只聽見風口嗡嗡的聲音。
張舒喬用紙巾拼命擦著自己的頭發，一邊從後視鏡裏看陸以牧：“楞著幹嘛，不擦幹會著涼的。”
“我還好，你先擦。”
“所以現在能說說嗎，到底為什麽要去淋雨？”
陸以牧沒回答，垂著頭，神色寡淡。
“有什麽煩心事說出來嘛，找舍友找老師找我都行啊，幹嘛非得用這種方式折磨自己，很蠢誒。”張舒喬拿出長輩的口吻，喋喋不休，“陸以牧，身體是自己的，你連自己的身體都不照顧好，怎麽好好學習好好生活？”
陸以牧安安靜靜地聽著，卻始終雙唇緊閉。
看著三魂丟了兩魂半的陸以牧，張舒喬一頓，突然想到了什麽，而後小心翼翼問道：“餵，你不會是……失戀了吧？”
聽到這個敏感的字眼，陸以牧終於有所反應，緩緩地擡起頭，皺起眉，在後視鏡裏與張舒喬對視。
“真失戀了？”
失戀？
暗戀無疾而終，算失戀嗎？
陸以牧欲言又止，張舒喬看在眼裏，自認為得到了肯定的答覆。
張舒喬心裏的感覺有點奇怪，但她還是很努力地安慰陸以牧：“是吵架了還是分手了？會不會人家小姑娘只是跟你鬧別扭而已？哎呀女生有時候情緒上來總會不理智，我也一樣啊，跟我媽吵架的時候總是什麽難聽說什麽，說完就後悔了，但我又別別扭扭的不肯主動認錯，每次都得我爸當中間人給我個臺階下。而且，你這麽多女生喜歡，當你女朋友肯定很沒有安全感，所以有時候就會撒嬌啊鬧脾氣啊，可能只是想讓你多關心關心她，你說幾句好聽的哄哄人家就好啦～”
張舒喬巴拉巴拉說了一堆，陸以牧靜靜聽著，眉頭卻越來越緊。
於是張舒喬也皺起眉：“你這什麽表情？雖然我沒談過戀愛，但我好歹是個輔導員，我手下的學生也經常因為失戀來找我聊天，所以我很能共情的好不好！”
空氣靜了三秒。
陸以牧終於開口：“喬喬姐，我不是很懂你在說什麽。”
“傻子，你不是失戀了嗎？我在安慰你啊。”
陸以牧沒忍住，直接扭過頭：“什麽失戀？這中間是不是有點誤會？”
這下張舒喬也懵了，眨巴著大眼睛：“先等一下。我之前聽說，你有女朋友了啊。”
“聽誰說的？”
“迎新晚會，學姐跟你告白，你不是說自己有女朋友嗎？”
陸以牧想了想，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：“我當時覺得，非單身是拒絕別人最好的理由，隨便說的。”
“啊？那你怎麽不早說？”
“說什麽？跟誰說？跟你說嗎？你也沒問啊。”
“我……”張舒喬一時語塞。
對噢，好像…確實沒跟當事人求證過噢…
張舒喬被自己無語到，深吸一口氣：“所以你真沒談戀愛？”
陸以牧語氣真誠：“真沒有。”
張舒喬偏著頭觀察他：“真的假的啊…”
陸以牧無奈到搖頭，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被“如何證明自己沒有女朋友”這個命題困住。
車窗外傳來幾聲悶雷，壓抑的雲層之下大雨瓢潑。
此番景象，倒突然讓陸以牧想通了一些事情。
“等等。”陸以牧腦瓜子極速運轉，“你是什麽時候以為我有女朋友的？”
“嗯？”張舒喬想了想，“就，那天在操場上聽女生八卦，無意中知道的。”
“哪天？是不是在操場上碰見我那天？”
張舒喬沒多想，誠實地點點頭。
聽到這個答案，陸以牧倏地就笑了：“所以，你那天態度奇奇怪怪，這幾天又躲著我，是以為我有女朋友了啊。”
“嗯？”
這話、配上陸以牧眉那眼含笑的表情，張舒喬太陽穴突突直跳。
“誰躲著你了？禁止思維亂發散！”
陸以牧眼睛亮晶晶的，多少有點乘勝追擊的意思：“嘖，你今天過來相親，該不會也跟這個誤會有關吧？”
“才不是！你別胡說！”
顯然，否認沒用，否認根本止不住陸以牧由內而外散發的笑意。他雙手抱胸，往後倚靠著，慵慵懶懶地笑著看她，與剛剛的喪氣模樣判若兩人。
張舒喬感覺自己被陸以牧盯著的皮膚漸漸發燙，忙不疊把話題岔開：“話說回來，既然你沒有失戀，那幹嘛搞今天這出？去操場淋雨，虧你想得出來，你以為自己是瓊瑤劇男主角嗎？”
陸以牧對始作俑者撇清關系的態度很是無奈：“嗯，是，我閑得慌。”
“你這叫幼稚！幼稚懂嗎？”張舒喬惡狠狠地，“所以你到底是什麽事想不開？”
陸以牧眼底一片璀璨，腔調欠揍：“本來呢，是有點煩，但是現在，不煩了。”
什麽跟什麽？在繞口令嗎！
張舒喬瞪他一眼：“陸以牧，別在這兒嬉皮笑臉的，我看著很想打你。”
“是嗎？”陸以牧把臉送過去，“想揍就揍吧，自己人，不用客氣。”
“你！”張舒喬氣絕，握了握拳頭，“懶得跟你計較。沒其他事情就滾蛋吧，傘先借給你，我還要回家趕文件呢。”
“不一起吃個晚飯再走嗎？”
張舒喬咆哮：“吃個屁，我全身濕成這樣，不得回去換衣服？”
“換完衣服再出來也行。”
“我！懶！得！”張舒喬擡手揮了揮，“趕緊的，慢走不送！”
陸以牧被她慌亂到口不擇言的樣子可愛到，似有若無地笑了一聲：“好吧，那下次吧。”
說著，陸以牧推開車門，一條腿剛邁出去，頭又轉回來：“姐姐，路上開車慢點。”
“知道啦。”張舒喬敷衍道。
陸以牧一動未動，還在盯著她看，眼神引人遐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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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以牧沈默須臾，這才緩緩開口：“今天很漂亮。姐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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